十一月二十二日（其四）

天气：灵山之上神风起

“……对吧，若埃小姐？”

那目光四处飘忽，最终却落在了我的身上。我想说些什么，但嗓子口却好像卡着些什么东西一样

吸血鬼……异变？

“……”

我紧盯着他那对幼小却深邃的双眼，试图从其中找到他提起这件事的原因，以及……为什么要在我面前提起

……吸血鬼异变。不需他再过多讲解，关于这件事，我记得比谁都清楚。毕竟那是我现在一切记忆的开端，而同时也是……在那之前的我的，一切的结束

在那之中失去了父母和家的……又何止有他一人呢？

我几乎是带着些许求助似的将目光投向了他，祈求着他赶快换上一个话题，只要不是现在这个便好。但他的目光却没有丝毫变化，如此坚定，似乎我不为此开口便不会罢休

“……”

无声地叹了口气。将意识潜进心中的湖底，检视着那些我寻常不想或者想不起的东西，试图最有效率地组织着语言将其说出。但思考了这么久，到了最后，能出口的也就只有一句话而已：

“……是这样”

“那时候……没有神明降临”

“所以若埃小姐也是如此”

他飞快地接过了话头，随后继续说道：

“而那时候经历这一切的人，远不止我和若埃小姐两人。不知道多少个家庭在祈求着神明帮助的同时支离破碎，不复存在”

“——而神奈子大人，这些发生在你来到这里之前的事你也许并无共感——”

他回过神去，深吸一口气，再度将目光指向了面前那确凿存在着的神明

“但是，在知道了这一切之后，在这样一片有着如此惨剧的土地上，您真的还要这么做吗？靠着早苗小姐的可爱与话术攫取信仰，巩固您的神力……？”

“您要怎么保证，才能让大家相信神并非只是摄取信仰与人们各取所需，灾难时无可指望的家伙，而是真正值得人们顶礼膜拜的神明？”

“您真的觉得……神明理应被人膜拜吗？”